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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满族说部传承和保护
来源:中国社会科学网-中国社会科学报 作者:邵丽坤 创建时间: 2017.01.16 15:02:17

【核心提示】对于满族说部的传承与保护,活态传讲十分重要,只有活态地讲起来,才能最大限度激发记忆的潜能。正如有的学者所言:要高度重视记忆文化的发挥,不可蔑视或忽略民间珍贵的记忆文化遗存。 

  记忆文化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母源与生存载体,不可轻视。2006年以来,满族说部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一系列整理和研究工作得以展开,成为在记忆文化挖掘与抢救工作中受到各界充分肯定的典型范例之一。满族说部最初叫作“乌勒本”,其雏形和发端源于对其祖先业绩的追溯,这样的追溯均出自民族的民间记忆。满族说部就是“通过‘讲古’、‘说史’、‘唱颂根子’的活动,将‘民间记忆’升华为世代传承的说部艺术”。作为民间记忆文化的满族说部艺术,急需保护与传承。

  承载优秀传统文化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建设优秀传统文化传承体系,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重大任务。满族说部蕴藏在民间记忆的深处,从诞生之日起,就孕育着正能量。例如它颂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精神,与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内容高度契合,是多元一体的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满族说部主要功能是慎终追远,讲唱满族说部是满族先民弘扬自强不息、爱国爱族、骁勇坚韧的民族精神的重要方法;传承说部是当代满族对子孙后代进行爱国、爱族、爱家教育的手段。

  满族说部具有强烈的族群、民族、国家的认同感,是民族性格及精神的完整呈现。这些可贵的精神与品格属于优秀传统文化的范畴,至今仍激励着人们奋勇向前。因此,承载着深厚的优秀传统文化内容是满族说部能够传承至今的根本原因。

  传承方式发生改变 

  满族说部传统的传承包含萨满传承和家族传承等方式。由于满族的萨满都是氏族萨满,在历史上,满族说部传统往往呈现出萨满传承和家族传承重合的特征,因此实际上主要是由家族萨满代际口传的传承方式,主要以氏族中的一支或者家庭中直系传承为主,多数是血缘传承。家族传承满族说部的方式,决定了说部传承的单一性和线性特点,祖传父、父传子,子子孙孙传承不辍,这也是传统说部最突出的特点。随着时代发展,满族说部的传承方式发生了改变。

  从传承方式上看,满族说部传承方式的演变发端于清末,当时出现了文本(多数为提要、少数为全本形态)辅助传承人和讲唱者记忆。这种形式在现当代一直与口传的传承方式并存,并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一度成为最主要的传承方式,直到20世纪80年代恢复民间祭祀与续谱活动。20世纪60年代外国学者公布《尼山萨满》文本、20世纪90年代富育光先生公布《天宫大战》文本后,出现了全本形态的文本传承方式。2007年、2009年两批满族说部文本正式公布后,文本传承成为满族说部传承最重要的形式。从传承人的身份上看,传统的以家族萨满传承为主,扩展到非萨满的家族优秀成员,甚至出现了部分说书人、民间艺人等社会传承人。当代满族说部传承人身份的另一重要变化,是知识型传承人在说部的文本传承中起到重要作用。这些传承人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和才能,他们以讲传家史为己任,世代不渝。从传承语言和讲述形式上看,满族说部最初以满语进行传承讲述,其后变为满汉间杂,最后演变为以汉语为主讲述,也由曾经的讲唱变为现在的以讲述为主。

  活态传讲十分重要 

  作为记忆文化的满族说部,其传承的载体至关重要,所以,关注传承人就显得尤为关键。与不少非物质文化遗产一样,著名的说部传承人大多年事已高,家人、族人鲜有能继承者,出现了难以为继的局面。富育光作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不但有家族世代传承下来的说部,还有自己搜集整理的说部,尽管如今已经八十几岁高龄,仍然笔耕不辍。他近年来依照祖制,收安紫波等人为满族说部“乌勒本”第十五代传人。满族说部的另一位吉林省级非遗项目传承人赵东升先生,由于其家族历史的特殊性,是扈伦部的传人,所以在他记忆中留存的文本大多是关于其家族的历史,在传统上是绝不可外传的,具有珍贵性和神秘性,但是其后人暂时没有能够传承的。赵东升考虑日后适当传给愿意学习和传承说部的有识之士。

  满族说部2009年被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专家委员会评为优秀保护项目,其传承方式已发生了重大改变。要使其得到持续性的保护,必须探索多种方式的传承。除了延续传统的萨满传承、家族传承等口传的传承方式外,还应当部分恢复满语传承,延续当代的汉文文本传承,探索教育传承和其他新型社会传承方式。此外,利用互联网、动漫、旅游解说词等新的传播方式进行开发性传承,也是传承方式的创新和尝试。对于满族说部的传承与保护,活态传讲十分重要,只有活态地讲起来,才能最大限度激发记忆的潜能。正如有的学者所言:要高度重视记忆文化的发挥,不可蔑视或忽略民间珍贵的记忆文化遗存,时时关注它、采录它、抢救与挖掘它,重视民间记忆文化特有的生存规律。忘记和脱离了这一规律和特征就等于断绝了任何民间文化的源头活水,也就将失掉民间文化的生命力。

  (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满族说部的当代传承研究”(14CZW067)中期成果)

  (作者单位:吉林省社会科学院民族研究所)


编辑:黄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