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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遗保护视界中的演艺创新
作者:于平 创建时间: 2008.12.19 11:41:54

非遗保护视界中的演艺创新


    我发言的题目叫《非遗保护视界中的演艺创新》,非遗指的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

  第一,演艺非遗的活态个性应该引起足够的关注。演艺非遗就是指非物质文化当中的舞台艺术这一块,非遗我想把话题局限在非遗中的演艺遗产方面,刚才孙毓敏演的京剧已经是属于非遗了,事实上演艺遗产是非遗的主体部分和主导方面,否则2001年我国以全票通过而位于世界受批非遗之首就不会是昆曲,而此后也部委有古琴等等接踵而至,这些都属于演艺方面。

  演绎遗产之所以会成为非遗的主体部分和主导方面正在于它集中典型的体现了非遗的活态特性,它不同于许多非遗项目的产品与生产可破译性,比如说我一看非遗说还有寿三十,我说寿三十不是物质的吗?他说我们指的是寿三十雕刻技艺,所以寿三十雕刻技艺是非遗的,后来我就抬杠,我说《论语》的写作方法也应该列入非遗,因为现在谁也不知道《论语》是怎么写的,因为很多东西已经成为艺术形态了,而是始终体现为生产记忆与产品形态的一致性。

  在我看来这种生产者和产品形态的不可剥离性才真正是非遗的本质,这是在舞台表演过程当中体现的最为充分,这个本质在于非遗其实是活遗产,既区别于我们其他的,因为我们现在都讲有国家文物局,而非遗这一块关注是文兴部分,不是文物部分,是彻底的以人为本,以人的意识及其为本的遗产,产品形态固定有一定的物质载体,但是这个物质载体始终伴随着生产者的意识和技能而变动,活遗产就是体现在这种变动的物质载体或者是物质文化形态当中。

  第二,演艺非遗需要保护的最大问题是活力不足,现在为什么有会这么浩大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这样一个工程?非遗之所以成为当前声势浩大的文化现象,一个直观的现象是它需要保护,但是其实究其根底是我们民族历来珍视自己的文化传统,历来视其为自己的精神家园。在当下现代化建设进程中,已经认识到不能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一样,在人类交往全球化的今日,我们格外注重自己一网情深的精神家园,面对非遗的普查与申报,我们演绎遗产表现的格外的愉悦,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因为在经济社会迅速转型并快速发展的今天,我们绝大部分由农耕文明滋生并且演义的文化遗产已经显得活力不足了,但是其实并非所有的演艺遗产都面临濒危状态,而是否濒危是加以保护的一个重要参照,我觉得这是我们工作中的一个问题,因为演艺里面第一个就是濒危,第二个,重要的是到底有多么重要的历史文化价值,它不濒危,它好好的就没有必要。

  我举一个例子,我说非遗里边有剪纸,有皮影,但是没有国画,国画更应该是非遗,可是国画生机勃勃,你不放进去它也死不了,但其实并非所有的演艺遗产都面临濒危状态,是否濒危其实是非遗列入名册加以保护的重要参照,在我们的演艺中600余年的昆曲名列榜首,而许多不足百年的小品种也是,弄的像水浒梁山,在我看来,许多演艺遗产并未病危,有些甚至还魅力十足、活力十足,但是不知为何这些演艺的从业者却忧心忡忡,惟恐不能列入非遗,在许多情形中他们的心态其实比演艺形态的更老态。

  第三,演艺非遗的活力激发要害在于能否与时俱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演艺非遗的申报与确认有一些项目和经济社会中,对贫困地区的申报和确认,经济的贫困由地区不可变异或者不可逆转的生态因素在起主要因素,有的地方就是荒山、荒原,你没有办法,申请并被批准成为贫困地区需要有一定经济指数来衡量的,我们在报纸上经常看到,有的地方发展好了但是千万不要给我们摘掉贫困的帽子,摘掉以后补助就没有了,所以有的就造成越来越贫,然后说给它发展生产,别让他光拿救济粮去吃,送他一些种羊,让他们养羊,结果羊送来了,我们还是改善生活,自己杀了吃了,这种情况我们不希望在非遗保护当中诞生。

  申请并被批准成为贫困地区需要一定的经济指数来考量,但是在我们非遗申报申报中是不完备的,既然需要保护的重大问题是活力不足,我们对于列入非遗项目的演艺样式至少有一个活力指数,或者相反的叫濒危指数的考量,到底有多危机,要有指数,所以巨大和众多并不只是意味着我们精神家园曾经的富有,现在大家可以看到一公布几百上千,很多,并不意味着精神家园曾经的富足,肯定还意味着我们精神家园当下的危机,如果不危机干嘛当遗产,甚至我们还有可能问责是谁导致了这些危机的发生,现在问责制,我们大家开玩笑,文化里面除了歌舞厅失火容易找到文化来问责,其他的文化发展和文化有没有问责的关系。
不少贫困地区即便经济有所改善不愿意摘帽子,原因在于对国家的扶持产生严重的依赖性,这个依赖心理在有些地区甚至放弃生产自救的可能,而宁愿苟延残喘,非遗明目一批接一批公布是好事,但是要警惕其负面效益,那就是不少活力指数尚可的演艺非遗,在列入明目得到保护后,其活力指数反倒越保护越底下,最后还真的成了濒危,甚至真的为亡。我们现在要精养兵,养精兵,但是我们发现有的时候精养的结果未必能真正养精,这种状况确实存在,因此我们必须认识到非遗明目的公布在于关注它的濒危指数并从而激发它的生存活力,而演艺非遗生存活力激发的要害在于它能否与时俱进,增强活力指数是我们面对种种活遗产的第一要务。

  第四点,演绎非遗的遗产形态要在形态创新中形成活态生存,关于非遗的活态特性也为研究者充分关注,但如何保护这个活态已为非遗注入活力,我们还不能说找到了良方,甚至还不能说完全开对了药方,我之所以把飞遗视为活遗产,就在于这种遗产具有有生长性,我们最重要的作为在于激发起生长的活力并助其自由的生长,但其实演艺非遗的未必这样想,我们在许多情况下要求相对物质文化遗产就是文物那样来对待非遗,要求不做更新变异,这样一来我们就必须为种种活力指数和濒危指数不同的非遗营造或再造已经发生改变,甚至已经不再存在的生存环境,这个政府做了很多努力。比如说像我们讲的京剧艺术进校园,进校园就想再造生态,但是进校园学生有很大的选择性,有的能接受,有的不能接受,然后说不行再进课堂,但是这种从进校园到进课堂毕竟非常有限的。

  不用深说,人们就知道相对于一座座宏伟壮观的博物馆来保存文物,我们事实上难以为保存非遗的文兴而固守于活生生的社会生态,但是物质性的博物馆可以盖的很好,资金也是有限的,社会生态的变异是历史的必然,无论你喜好如何,绝对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硬道理。为什么小平同志说发展是硬道理?因为你不发展就不能应对这种硬道理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社会变更,我们说演艺非遗的遗产心态在形态创新中形成活态生存,既是历史的事实也是鲜活的现实,比如有600余年历史的昆曲本身就是一个活态生长的过程,但是突然到今天,我们说它不许再动了,它600年一开始到600年最后,有的专家说我们就以它的最终形态为结果,但是这个东西也有问题。

  50年前昆曲艺术《十五贯》被认为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而50年后我们为它全票当选为非遗之首而弹冠相觑,我不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但是总觉得不是滋味,或许一个剧种的兴旺衰退并不决定与一出戏的有无,但是显而易见的是如果总没有与时俱进,令人耳目一新的一出戏,一个剧种无论怎么样抢救和保护都难以救活。最近时有某剧全本复拍的事情发生,我以为对非遗的活态特征而言这其实是一种负增长,同时我也认为,大家知道花了很多很多钱,但是实际上看的人非常少,同时,我也认为,目前无论濒危指数如何都跻身于非遗明目的做法是未必有助于非遗活力激发的泛遗产化的状态,这个范遗产化其实跟现在演艺的范娱乐及一样,不同的意义,演艺的健康成长的发展都有不良的作用。

  回到一出戏救活了一个剧种,尽管这是带有某种情感跨式的做法,但是包含着某些真理性的认识。首先一个剧种是否有活力,主要体现为是否有一出若干出戏活跃在剧团或者活跃在观众的口碑之中。其次,一个剧种是否有活力要看这个剧种是否具有生长性,其剧无不仅体现为传统范式的守望,而且体现为现代生活的体验。

  像我们很多著名表演艺术家都被誉为非遗的传人,但我举一个例子,黄梅戏里边的韩再芬也是传人,韩再芬是比较注重创新的,她跟我说,她说我问小学高年级的同学,说阿姨做一个手势给你们看,她就做了传统戏曲里拉门闩开门的一个动作,她说你们明白这个什么意思吗?小朋友想了半天,因为家里现在已经没见过,说阿姨你在游泳,这个给她很大的刺激,她说我们的语言面对这样的观众,我们还有一种可能,先让你们知道我做这个动作指的是开门,咱们下来再来欣赏,所以这就有一个活态生存谁来变的问题,就这么简单。

  所以一个剧种是否具有活力还要看这个剧种的生存是否具有包容性,一出戏之所以能够救活一个剧种,在于这出戏能创新剧种的范式、更新剧种的内含,刷新剧种的轨迹。我们要关注一出戏救活一个剧种,而不是一个戏救活一个剧种的复兴,而不是总去做一个剧种救活一出戏或几出戏,老演老戏,老戏老演将使我们彻底丧失文兴而成为文物,那时非遗就不再是非遗了!

(来源:中国作家网)

(编辑:王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