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打鼓匠”今日成了“大明星”

——记湖南常德“鼓书”的振兴之路
 

湖南常德鼓书艺人占洋和谭惠芳合演的孝鼓作品《西瓜的秘密》

    在前不久举行的第十届中国艺术节群星奖决赛中，湖南常德的收获不小，选送的两个孝鼓节目《传承》、《赈酒也烦恼》表现不俗，双双获得曲艺类群星奖，“鼓王擂台赛”活动获得项目类群星奖，常德市群众艺术馆馆长袁学明也被命名为“群文之星”。这些成绩的取得，与常德市委、市政府对文化建设的高度重视以及近年来对“鼓书”艺术传承发展的持续投入和积极推动分不开。如今，在常德，旧时的“打鼓匠”成为备受人们追捧的“大明星”；流传了百年的鼓书艺术，说唱越来越美，鼓声越来越响。

    发展并非一帆风顺

    “鼓书”是一种以击鼓说书为特征的曲艺表演形式。在湘西北武陵山深处的沅江和澧水流域，这种鼓书艺术依然有着十分丰厚的遗存。孝鼓、渔鼓、三棒鼓、地花鼓、薅草鼓等多种鼓书形式在当地不仅有着极为深厚的群众基础，而且大多数的鼓书类型还入选了湖南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当地的人们不仅将这些鼓书形式作为他们娱乐生活的依托和思想心灵的慰藉；而且在婚丧嫁娶的红白喜事期间，仍然作为欢庆祝贺的手段、祭祀神灵的仪轨、表达情感的工具和悼念亡灵的凭借。”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所长、中国曲艺家协会副主席吴文科认为，这一鼓书艺术的传承使曲艺艺术的娱乐、教化、认识以及民俗、禳谢、礼仪等多重审美价值与实用功能都得以承传和延展。

    然而，在全球化时代和现代化背景下，常德鼓书的发展并非一帆风顺。“常德鼓书艺术在传承上没有出现青黄不接的紧张局面，老、中、青结构还算稳定，但是相比当年功底深厚的老艺人，新一代的年轻艺人还很难撑起这项事业。”孝鼓市级代表性传承人周召学表示，“总的说来，目前常德鼓书艺术的传承者数量不少，但传承质量存在下降的趋势。”

    与此同时，鼓书艺术发展的大环境也不容乐观。“相比较为繁盛的苏州弹词和山东苏北等地的各种琴书，鼓书在现代社会的生存与发展，曾经一度普遍式微。即便是曾经广泛流传在华北城乡的山东大鼓和西河大鼓等形式典范的鼓书形式，也由于种种原因，在近一个世纪以来的发展流变中，艺术的性状与功能已逐渐背弃了说唱相间表演的传统样式，转向了只唱短段的唱曲表演。”吴文科说。

    探索破解之法

    如何培育优秀的鼓书艺人，营造对艺术精益求精的传承氛围，为其开辟一处促进各门类发展的“世外桃源”？常德在不断摸索，而近年来“常德鼓书大王擂台赛”的连续举办，正在发挥着四两拨千斤的作用。

    据袁学明介绍，从2006年起，常德连续举办了8届鼓书大王擂台赛。截至目前，参赛艺人达380多人次，产生了“鼓书大王”39位，观众累计达30万人次。全市鼓书艺人不仅从过去的200余人发展到1000多人，而且自发组成的演唱队伍也从过去的40多支发展到100多支。在澧县、临澧县等地的一些社区和村庄，鼓书茶馆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赈酒也烦恼》的表演者吴清华连续参加过4届擂台赛，并连获两届“鼓书大王”称号。成为“鼓书大王”后，她最直观的感受首先是收入提高了，从原来演出一场几百元涨至两三千元。另外，省、市、县大型演出活动的邀请也多了。当谈到夺得群星奖时，吴清华说：“能获得这么高级别的奖项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个作品就是从鼓书大赛走出来的，大赛对作品创作的要求很高，极大地激发了鼓书艺人们的创作热情。”

    随着鼓书艺人社会地位的逐渐提高，越来越多的年轻人加入到鼓书艺术的传承行列。“90后”男孩占洋学习孝鼓已有8个年头了，是一名后起之秀，曾夺得“鼓书大王”的称号。“大赛将各个地方优秀的鼓书艺人聚集到一起，促进了艺人们的交流切磋，对于年轻艺人来说是极好的学习机会。赛后的研讨会上，专家们对各个节目的点评、指导，也让我受益良多。”

    还有更多期待

    在开启对某类非遗项目的保护工作时，应该找到窍门、用好巧劲，但要使保护工作落到实处，还应制定更为完善的保护措施。

    记者在采访中了解到，艺人们对于擂台赛的不断完善以及他们在获取政府支持方面还有着更多的期待。比如，他们建议大赛应引入观众评审机制，使其更加符合观众口味。正如《传承》中唱的那样：“老百姓喜爱的打鼓匠，他才是优秀的打鼓匠。”另外，他们还希望有与省外鼓书艺人交流的机会，开阔视野。对于作品创作，他们希望能够长期得到更具专业水平的指导。

    对此，袁学明表示，今年6月，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及中国说唱文艺学会在常德市文化馆联合设立了“常德曲艺创研教学基地”。这一基地的成立将为常德本土曲艺的创作表演、学术研究和人才培养，提供较为科学有力的培植平台。

    此外，今年10月，中国艺术研究院曲艺研究所、湖南省文化厅等单位还联合主办了常德“鼓书”进京学术观摩展演及研讨活动，30余名常德鼓书艺人不仅登上了北京大学和中国音乐学院的舞台一展风采，同时40余名专家学者还相聚在一起，为常德鼓书的发展出谋划策。

    吴文科表示：“这种类型的展演及研讨活动，使得流布于山野乡间的草根传统纳入学术视野、跨入学术殿堂，专家学者在肯定和传扬其成绩的同时也提出相应的警醒，鼓励他们有效地创演经营实践，坚定了他们正确的传承发展道路。” （来源：中国文化报 记者：王学思）

编辑：辰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