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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族的原始信仰
作者:陶立瑶 创建时间: 2008.10.15 15:22:27

羌族的原始信仰

中央民族大学教授 陶立瑶

羌族以白石为图腾

    四川境内岷江上游阿坝藏族自治州所属的茂县、汶县、理县、黑水带羌族地区,其民居房顶女儿墙正中或转角处砌筑的塔子“纳萨”顶上,多置有五块、七块、九块不等洁白的石英石。羌语称之为“阿渥尔”的这些白石,既是色调灰暗的羌族碉房的一种耀眼的装饰。更是当地羌族群众心目中至高无上的圣物,是神灵的化身,是各种神灵驻足人问的居所。而中间最大的一块,即为神圣无比的天神“阿爸木比达”的象征。羌族群众热衷于将白色石块作灰色住居醒目的装饰物,这与羌族源远流长的尚白心理不无关系。向在清白的白块上而赋予崇高的神性加以崇拜并形成普遍信仰,这又与广泛流传于羌族中的《羌戈大战》史诗大有关系。
    《羌戈大战》是一部描述羌族历史的英雄叙事诗(史诗)。史诗以神奇的色彩、高昂的格调描述了有人和白石神共同参与的羌人与戈基人大战的始末,赞美羌族祖先的英雄形象及光辉业绩。生活在岷山草原一带的羌人,突然惨遭从北袭来的魔兵――戈基人的烧杀掳掠,羌人原来的九支宗系被戈基人四处冲散,各自逃生。曾经得到太阳神传授本领的大哥阿巴白构只得率其子孙避于祈尕山中。本米通晓天事、神事、人事的阿巴白构,由于逃生途中将羌义经典不慎遗失并被白毛公山羊偷吃了,因此“天事人事都茫然”。此时,戈基人又尾追不舍,羌人只好与戈基人血战于祈尕山间。在寡不敌众的情况之下,羌人的兵马损失大半,阿巴白构射出的支支神箭,也末能阻止戈基人的猛烈攻击。羌人惨败的哀号声惊动了始祖木姐,木姐见其子孙遭难,立即从空中抛下三块白石,指令三块白石变成三座雪山,阻挡住戈基人的追击,使羌人得以脱险。羌人脱险后,在木姐的指引下,来到热滋大草原重建家园,子孙不断繁衍,牛马不断发展,出现一片繁荣景象。三年过后,戈基人又来侵犯,阿巴白构只得又率众与其血战于苏脱山上。由于势均力敌,双方难分胜负。此时,天神对这场战争进行十预。由于从小敬神的戈基人偷吃了填满天界的牛而触怒天神,天神便给羌人以白云石、藤条作武器,而将白雪团、麻秆给了戈基人,让双方对打。结果,戈基人被打败并“大部摔死岩下边”,羌戈大战以戈基人惨败逃亡、羌人获胜重建家园而告终。为报答神的恩惠,羌人欲向神献祭,但不知神为何物。民众领袖问:“我们祖先打灭戈基人用何武器?”众答日:“用坚硬之棍打胜,用白石打灭戈基人。”领袖云:“白石打灭戈基人,即报白石町也。”众人称善,各觅一石而返。于是乎白石便被赋予神性,成为天神阿爸木比达的象征。
    羌族传统民居建筑上而摆置的象征天神阿爸木比达的白石,实际是白石图腾崇拜的一种遗迹。


祭山神


    羌族原始信仰与羌民的生产生活密切相关,羌民对天、地、山、水、树、羊、火以及祖先等神灵的崇拜仪式,虔诚而经常;对与生产相关的宗教祭祀活动,热烈而隆重;对与民俗活动有关的宗教礼仪,喜庆而富于风趣。
    在羌族的宗教活动巾,以祭天神为最经常,以祭山神为最隆重。天神以供奉在每家每户屋顶小塔尖上的白石为象征。虔诚的羌人,每天的早晨或黄昏都要在塔里烧烧柏枝,以示崇敬。若逢年过节或天灾人祸时,则敬神、祈祷更为频繁。农历十月初一羌历年和春节期间,全家老少还必须上屋顶祭祀,献以酒、肉、饭馍等供品,以表达对天神敬奉的虔诚之心。
    羌族人民世代生活在高山峡谷之间,岷山支脉的九顶山、鹧鸪山横贯羌族分布的地区。山川壮丽、物产丰富。从山上人们能够得到各种牛活资料。粮食、木材、药材、野兽、牲畜等等,无不依赖于大山。在人们无法驾驭自然力,无法正确认识自然与人的虚幻的观念和认识时,就使羌人确信有山神的存在,并且每年都要举行祭山的仪式以报答山神的恩泽。祭山活动是羌人的大典,在羌人的宗教活动中是最为重视的,流行的  句谚语“皇帝祭社,百姓祭山”就充分说明了这点。
    至今羌人在参加祭山大典时,还要由巫师分别在他们的身上系上羊毛线,以示与羊同体。羌人的葬礼要宰羊一只,认为这可以为死者引路,并要解剖羊体,从其中相应部分来察看死者的病症所在,这显然是视羊与羌人一体化。在茂汶县北路和黑水县一带的羌族中,还有崇拜白马的习俗,人们禁止吃马肉,传说白马有恩于羌人,这可能是白马图腾崇拜的遗迹。茂县东乡土门一带的羌族,有吊白狗占卜丰歉的习俗。茂汶县渭门、土门等乡至平武县一带,寺庙或寨门多雕白狗,其形状异于汉人雕刻的石狮。从茂汶县东北至平武,唐代称此地羌人为“白狗羌”,这些似是白狗图腾崇拜的遗迹。羌族宗教祭师“释比”认为,金丝猴是其祖师爷的引路者,作法时不可或缺的帮助者,他们尊猴为“老祖帅”,作法时戴猴皮帽,供奉猴头,这可能是猴图腾崇拜的遗迹。
    祭山大典或祭山会是羌族的主要宗教祭祀活动,由巫师“释比”丰持,又叫“山神会”、“塔子会”、“山王会”、“转山会”、“祭天会”。祭山实际也是祭天,因为羌族的祭祀活动中,祭天最为经常,祭山时必祭天。祭山的时问各地不一,一股是农历正月、五月、十月,一年次或两三次。正月是岁首,五月是播种,十月是秋收。凶此,祭山是祈年或“还愿”的活动。祭山时的牺牲各地并不相同,或杀牛羊,或吊白狗。祭祀活动由“释比”主持,全村寨除妇女以外的所有成员都必须参加。他们带着月牙形或三叉形的白面馍馍和煮熟了的猪膘肉,清晨就随巫师上山静候。祭祀仪式庄严肃穆而充满着神秘色彩。
    无论采取何种形式的祭山,在祭祀期间都严禁人员入山采果、狩猎。从祭山的意图和日的来看,祭山很可能与羌人由游牧转向农耕的社会经济生活有关。这是一种古老的习俗。
    在羌族的宗教祭祀活动中还有一种山巫师主持的祈雨活动,俗称“搜山求雨”。羌族地区入夏以后常遇干旱,祈雨便成为经常的宗教活动。祈雨前必须“禁山”,即禁止任何人上山砍柴、挖药或捕兽,以顺天意。禁令一经公布,各寨即刻联合派人上山巡逻,若遇违禁者,将给予谴责或惩罚。他们认为这样可以取悦于天神,而使雨露降临。然后就在巫师的主持下举行祈雨法事,若仍无成效,则须到高山(神山或“圣山”)之巅进行人规模的祈雨仪式。遇逢下雨,往往被巫帅宣布为神力所致。在理县一些地山还举行特殊的仪式,参加者均为已婚妇女。她们齐集在白石神前哭祈,唱男女性行为的祈雨歌曲,以为这样就会感天动地,普降雨露。汶川县绵褫一带还有“赶旱魃”的祈雨仪式。届时以一人装扮成鬼怪“旱魃”形状,藏匿于树林中,然后众人在“释比”的率领下鸣锣执棍,吆喝呼喊,遍山搜寻。“旱魃”被寻出时,必须在前面奔跑,“释比”则率众在其后而紧追不舍,直至其精疲力竭为止。这象征着“旱魃”已被赶走,甘露即可降临。


宗教信仰


    比邻藏族的羌族地区,如茂汶县的赤不苏,汶川县的三江口,理县的九子屯等地,也兴建了一些喇嘛庙,吸引羌人信仰喇嘛教。影响大的地区,羌族原有的宗教领袖――巫师“释比”绝迹。而影响小的地区,则是巫师与喇嘛并存,同为羌族宗教信仰活动中的重要人物。
    羌族地区的许多寺庙,其神性成分多为佛、道合一的。如理县干溪村禹王庙、西山寨的白空寺、增头寨的铁林寺、东山寨的天元寺、龙溪乡(1949年前属理县,后改属汶川县)天成山顶蚂蟥大庙和布兰寨山顶的紫林庙等。此外,各寨大多有川主庙。这些大庙宇除禹王庙供禹王,白空寺供白空老祖,铁林寺供铁山老祖,天元寺供天元老祖,蚂蟥寨大庙供南海观音,紫林庙供观音,川主庙供川祖外,各庙还供玉皇、老君和送子娘娘等。这些地方一年四季都有人小庙会。庙会的主要内容是村寨集体或个人许愿还原,打醮上表祈禳等,请法师和道士念经作法。此外,汶川、茂汶乃至松潘和小金等羌族地区,历史上也有不少类似的佛、道合一,佛道共容的寺庙和道观。如小金县云盘地方的“观音阁”,听其庙名是佛教寺庙,但因当时在修建佛寺的同时,配建了道观,而且后来在其观音阁之岩壁上刻记了道观历史,并在长坪沟建了“青山观音阁”,属道教宫观。从所供神位、住寺僧派上看都是道家的。


释比与释比戏


    1.释比及其法事活动
    释比(比、许、诗卓)是羌语对羌族民间巫师的一种称呼,汉语称作端公。羌族自占好巫,信奉原始宗教、崇拜多神,并繁生出崇尚祭祀、禳灾纳福、驱疫解厄以及婚丧嫁娶、生老病死等成套仪礼和民族习俗。在众多的祭祀活动、生活礼仪中,必请一位德高望重、知识渊博、擅长占h、能驱鬼邪,并且能歌善舞、唱颂经典的人,出任祭祀主持。这种人,即所谓释比。同时,在羌族的日常生活中,凡人有疾患,以为是鬼魔缠身,也要请释比颂经请神,驱疫逐魔,或用巫术为人解除病痛。因此,这些被羌族称为释比的人物,实际上是集社会祭司、巫医、占卜问事、民间说唱歌舞乃至戏剧表演诸职能于一身的民间巫师,他们被羌人视为神人相通的使者、民族历史文化的承继者和传播者、为人消灾解厄、砸术驱病的造福者,在羌民中享有很高的社会威望。
    关于释比的由来,说法较多。普遍认为:羌族释比是羌民族社会自然崇拜、万物有灵信仰的产物。远古时期,人们对复杂的自然灾害以及人之生老病死的现象甚不理解,于是认为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在主宰一切,人们只有用十分虔诚的祭祀方式,祭拜神祗佑福。为适应社会祭祀礼仪的需要,应运而生了自诩可上通天神,下达人意的巫师,他们主持一切祭祀礼仪,为人祈吉纳福、降魔逐疫,成为神力无穹的圣人,受到人们的尊重与信任。
    还有一种说法,认为羌族释比远在古羌部落礼会时即已出现。据某些史志记载,当时山羌部落中,释比的职司是山部落酋长(头人)一身兼施。部落酋长既要执掌部落行政、军事、生产等行政事务,又要主持部落中一切祭祀礼仪、婚丧嫁娶的活动。随着历史的发展,部落首领职司的变更,释比的社会作用发生了巨人变化。部落酋长的主要职司是组织狩猎与农耕、维护部落生存安全以及抵御外族侵略等,而原主持部落祭祀礼仪的职能,则让与释比专司,专事辅佐部落首领行佑福禳灾、主持祭祀之责。之后,释比的祭司职能不断得到强化与扩人,取得了羌族社会精神领袖的重要地位。释比被羌民视为是天神派到人问佑福趋邪的神圣使者,其社会地位不在一般族长、村长之下。由此可以看出,释比作为巫师的社会职能,经历了古羌酋长向祭司的转化,其身兼承继传播羌族历史文化以及砸术巫法治病驱邪的诸多社会功能,是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演变过程的。
    在羌族社会还流传着一种神化释比的传说。相传释比的开山鼻祖是木纳,他是天神木比塔家的祭司,其法力无比,上天可驾驭一切飞禽,下地可降服一切凶猛野兽和妖魔鬼怪。同时,木纳又擅长占卜,能算天下大事、人间祸福。后因天神三公主木姐珠下配羌人斗安珠,天神为保证公土在凡间安居乐业,特派祭司木纳陪公主下凡,帮助人间祛灾解厄,驱疫逐魔,同时也可维系天规礼仪,行为有序。木纳奉命来到人间,充分施展其法力神术,确保羌寨生产繁荣,山寨兴旺。由此,术纳也就成了释比祖师。
    释比具有神人功能,按照其表现力分为若干等级,据称可分十二类。最初必须经投师学艺苦修巫术经法,待山师后方能行祭祀法事。释比一般应具备以下素质:唱功,声音必须清纯宏亮、委婉动听;记功,释比的祭祀唱词,一般是几千句,多则上万句,要求有极强的记忆力;武功(气功、轻功)、耐热功、杂耍功。此外,释比还必须懂得阴阳八卦、术数算道、天文地理、历史故事以及本教的教义、教规、教史等方面的文化。羌族无文宁,羌族的历史文化皆靠释比的口传心授、博闻强记,一代代沿传下来。可以说,释比在羌族人义社会中的地位是无可替代的。
    2.释比戏
    释比戏,常演剧目有《羌戈大战》、《木吉珠与斗安珠》、《赤吉格补》、《斗旱魃》等。
    释比图经:羌族有着漫长而曲折的历史,在羌族信奉原始宗教、嗜尚巫觋的民俗基础上,产生了以巫师为代表的“释比文化”。正如其他兄弟民族信奉“东巴文化”、“萨满文化”  一样,羌族刘“释比文化”也是虔诚笃信,世代相传。由于羌族无文字,羌族人文历史的精髓皆靠释比的口口相传予以延续,《释比图经》就是羌族历史文化的积淀与结晶。
    羌族从古代的殷商时期,便有了“天祭”、“火祭”等祭祀习俗,至周朝发展到祭拜各种神灵,从图腾祟拜到人神崇拜,整个祭祀活动都蔓延着释比的经道哲理。《释比罔经》则是羌族释比经道理论的体现,它从天上唱到人间,从远古唱到而今,从神灵唱剑鬼魔,从正义唱到邪恶,从森林唱到江河,从高山唱到平原。总之,它从宗教的角度出发,把一些自然的、人文的、社会的种种现缘都融入经道里,是一部难得的研究羌民族宗教文化艺术的宅贵资料。
    《释比图经》是羌族一部无文字的图经画卷,曾尘封数百年,建国后才被发现。它是羌族释比留传下来的“图画经典”,被羌族人民誉为是“圣书”,羌语称“刷勒日”。据羌族释比和有关专家初步考证,画卷绘制的时间较长,流传于岷江上游的羌族聚居区,有学者认为,此画卷绘于唐代,并已成为孤本:但也有学者认为足出于元代的画卷。画卷的色彩鲜艳,采用古老的麻织品作底绘制,至今质地完好、色彩末褪。图经为折叠式两面绘图,长176厘米、宽16厘米,大小共108图。
    《释比图经》是羌族释比百科全书式的原始图圆经典,有极其丰富的文化内涵。它融人、兽、鸟、花草、庙宇等为一体,以看图诵经的方式将羌族宗教中所有经典、知识展开诠释。画卷所描绘景色,涉及人文地理和社会历史,举凡古羌族的游牧、射猎、农耕、建造、丧葬、婚嫁,服饰以及宗教民俗等内容,皆可入画,图中所绘各类动物栩栩如生,跃然纸上。而释比根据每一动物形态均可唱出一段经文,颂扬羌人与这些动物的亲善与和谐,突出了神界、动物界与人十分密切的协调关系。
    由于释比是羌族宗教文化的唯一传承人,而《释比图经》是一本无文字说明的古羌文化典籍,所以除释比外般人难以看懂识别,更不外传。据日前的考察,《释比图经》仅仅流传丁四川岷江上游的羌族聚居区,在其相邻的嘉绒藏区没有发现此类画卷,现已成为羌民族可贵的宗教文化瑰宝。
    释比戏:在现今岷江上游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的羌族集聚区,流行着一种占老而别致的民间戏剧――释比戏,羌语叫“刺喇”或“俞哦”。由于这些戏剧都足由释比丰持,并以各种不同身份的人物唱诵表演,故人们习称此种戏为“释比戏”,也称“羌戏”、“神戏”、“唱坛戏”或“跳坛戏”。
    羌族的释比文化起源甚早,山于羌族没有本民族的文字,战其历史知识、神话传说均靠释比看图唱诵,以口传心授方式代代相传。
    随着羌族释比文化和祭祀民俗的发展,一种山释比主持演唱并集宗教祭礼与戏剧表演十一体的羌族民间戏剧――释比戏也应运而生。
    释比在主持祭山、祭庙等重大祭祀活动时,除按礼仪程序开坛请神、举行祈祷仪式外,间或也表演一些巫术技艺,同时还演出一些依据羌族历史故事、神话传说或生活习俗编写而成的剧日。这种对羌族历史故事、神话传说的唱诵,既是娱神又足娱人,还可高台教化传播知识达到教人的目的。
释比演唱的剧目,有上、中、下三个坛事之分。上坛经典主要诵唱神事,如颂扬始祖先圣、答谢天地神灵;中坛经典反映人事,如保佑甲安、五谷丰登;下坛经典则多叙鬼事,如驱鬼逐魔,降妖捉怪。三坛唱本共有七十二出之多,常演剧日有《羌戈人战》、《木姐珠与斗安珠》、《木姐珠剪纸救百兽》、《赤吉格补》、《斗旱魃》、《颂先祖》等。
    释比在演出剧目时,不饰人物装扮,不明确分配角色,或一人多角,或两人配角对唱,问以节奏。释比既是祭祀仪式主持者,又是戏剧主演人,其表演原始古朴,更多强调以语调动作的变化敷演故事,实际上还处丁戏剧演出的初级阶段。
    释比戏的乐队主要由大鼓、大锣、大钵、小镲、小锣等打击乐器和羌笛、唢呐、三弦、琵琶等民问管弦乐组成。其中大鼓为指挥乐器,打大鼓者兼作乐队指挥,以鼓钵节奏作唱腔伴奏,并借以烘托气氛。
    释比戏演出的主要道具有猴皮帽、羊皮鼓、法印、铜铃、羚羊角、法刀、神杖、皮胄、铠甲、刀、枪等。其中猴皮帽是释比的象征和标志,也是释比佩戴的圣物。羊皮鼓是释比演唱时的丰要道具,其敲击声的轻重缓急、抑扬顿挫依演唱内容而定,驱鬼时鼓点强烈而震慑人心,祭祀、叙事时,鼓点平缓而悠扬。鼓形略呈椭圆状,鼓腔内有一对小铜铃,击鼓时隐隐有铃声,与鼓音配合,十分和谐、动听。
    释比使用的神杖,制作精致美舰,此外尚有竹帽、铠甲、皮胄、刀枪等物,各有不同用场。
    释比戏虽尚无人物妆扮,但服装穿戴、道具使用却十分讲究。如释比扮演先圣神人时,需头戴猴皮帽:若表演战恶斗邪、驱逐魔妖,则佩戴竹帽:表现战斗场而时,要披挂皮胄、铠甲;表演般人物时,则穿用常服。尤其是释比的猴皮帽、神杖、法印不可任意乱用,平时作为神物存放在家中神龛上,待自演出活动时才能请出运用。
    释比戏的演出场地,主要是在山上或河坝平地的“白石神”堆前,视地形择作“舞台”。
    若遇婚嫁日,演出选新房作“舞台”;遇丧葬时,演出选灵堂为“舞台”。
    释比戏的艺术形态,应该说仍处于叙事体说唱艺术向代言体戏剧艺术演化的初级阶段,或者说仍属于仪式戏剧――傩戏的范畴。而傩戏是中国戏曲大家族中一个带有宗教神秘色彩的支系,它在发展中受到戏曲艺术的影响,成为傩戏型的戏曲剧种,这种情形在少数民族戏曲剧种中尤为突出,羌族释比戏即为一例。


民间巫术与禁忌


    1.搜山求雨
    羌族信仰习俗。若遇天旱,人们便举行搜山仪式,祈求降雨。届时,禁止人们上山进行打猎、砍柴、挖药等活动,违者将受谴责或遭痛打。若仍不降雨,再到高山之巅举持祈雨仪式。
    2.神林
    羌族信仰习俗。羌族每个村寨的山后都有片神树林,被视为为山神之所。
    3.跳盔甲
    羌族信仰习俗。又叫大葬舞。在为有功将士举行葬礼时跳。参加者一般为儿人到十儿人,头戴皮铠甲,手持兵器,先围成幽跳,接着形成两排对阵,兵器飞舞,铜铃叮当,吼声震天,表现死者作战时的威武气概。
    4.化翳子
    羌族信仰习俗。眼睛被植物枝叶擦伤或由其他原因引起不适、流泪,以及眼球内出现白色障碍物,俗称翳子,可请端公化解。
    5.打油火
    羌族信仰习俗。当家中经常出现怪影或怪事时,须请端公举行此仪式驱邪。届时,端公将清油烧沸装于碗内,碗中放一把汤匙。同时,点燃火把,盛一碗冷水备用。舀一匙热油浇在火把上,然后向上面洒冷水,火把猛烈爆旺并劈啪作响。端公手持火把在各间屋子里走一遍,最后来到门外。这样,邪魇便被驱逐出家门了。
    6.踩铧头
    羌族信仰习俗。当患肚痛、腹胀等疾病时,须请端公举行此仪式冶病。一般情况下,端公一将一铧头放在火塘中烧红,取出后淬一碗水给病人喝即可。遇病情严重者,须将病人平睡在床上或火塘旁,端公将烧红的铧头取出,赤脚踩上去跳舞,然后把脚踩在患者腹部,由下而上轻轻抚搽三次。
    7.羊髀骨卜
    羌族信仰习俗。由端公主持仪式,用以占卜运气、病因、行人祸福、一年吉凶、战争胜负等,所有羊髀骨须取自于用以祭祀的羊身上,一般在羊宰杀后烧煮前取骨。

(文章来源:《羌去何处:紧急保护羌族文化遗产专家建言录》)

(编辑:望秋)